第16章 梨园听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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汴京城的街市热闹非凡。
整条街市长得看不到尽头，比西夏最大的集市还要大出不知多少倍。商品的种类自然也多到数不清。好些东西都是万俟黛从没有见过的。万俟黛便不停的询问卓星，卓星一边解答，一边不禁得意，仿佛看见自己扶摇直上的地位，忍不住在心里称赞自己机智。
“夫人，汴京城里好玩儿的东西可多着呢！擂台比武、梨园唱戏、先生说话，好多好多，保证你天天出来也不会觉得无聊！”卓星兴奋的说。
“恩！那我们明天还来！”万俟黛重重的点头，嘴上含混不清的回答道。她的嘴里正塞满了美味的萝卜糕。
今天还没有过完，万俟黛已经惦记上明日了。
街市上琳琅满目的商品，数不胜数。不过最让万俟黛开心的，还是各种各样的零食小吃。
三人沿街嬉笑打闹，一路上各种茶点、小吃大快朵颐。
锣鼓喧嚣，街市的一边突然热闹起来。
“锦绣阁的花魁牡丹出来游街了，快过去看哪！”
“快走，快走！”
人群骚动起来。
“鲜花还要游街啊？”万俟黛显然还沉浸在食物的美味当中。
“牡丹是姑娘，锦绣阁的头牌！”卓星两眼炯炯有神的讲解。
“锦绣阁又是什么？”
“妓院。”明月一语道破天机。
“锦绣阁是妓院，那牡丹岂不是？”万俟黛也来了兴致。妓院到处都有，可这游街的□□万俟黛还从未见过，话说，干这一行当的不是应该偷偷摸摸的吗？
“我们也去看看吧！”万俟黛对这招摇过市的□□很感兴趣。
街道两旁都围满了看热闹的人，三人也随着人群，挤上前去。
只见街市中间正缓缓驶过一队人马。打头的是两个鸣锣开路的。紧随其后的便是一众鼓瑟乐手。就像是大户人家的迎亲队伍，好不气派。再后面便是一辆偌大的花车，那花车足有一间房那般大，上面装点着各色鲜花。正中间坐着一位姑娘，穿着华丽，薄纱遮面，容貌只隐约可见是位及精致的美人儿。美人时不时的挥手跟两旁的人打招呼，伴随着每一次挥手都会飘落许多粉红的花瓣，香气宜人，引起街道两旁一阵欢呼。花车的后面还跟着一群打手模样的人，个个精壮，想来是保护这“花魁”安全的。
“锦绣阁本月十八会有一场斗舞大会，到时候牡丹姑娘也会登台献舞，届时还请诸位多多捧场！”
队伍的最后，一个油面黑瘦的男人边鸣锣边冲着四周喊道。
这花车□□原来为的是昭告几日后的斗舞大会。
“这斗舞大会又是做什么的？”万俟黛不禁好奇。
“锦绣阁每年都会举办斗舞大会，一来是为了角逐下一年的花魁，二来也可以招揽更多的生意。不过，据我所知，锦绣阁的花魁从来都是这位牡丹姑娘。”卓星望着远去的花车，不知怎的，总觉得那花车上的背影透着些许凄凉。
花魁又能怎么样呢？有哪个姑娘是愿意以这样的方式抛头露面的呢？
“那边也好热闹！”万俟黛看见不远处的一座木楼门口也聚集了许多的人。
“那是梨园，人这样多，想必是花掌柜今日登台，夫人，我们也去看戏吧。”卓星征求万俟黛意见。
“好！”万俟黛对于汴京并不了解，到处都充满好奇。
明月并不说话，只是跟在两人后面，去哪里到是无所谓。
一入戏园，到是吓了万俟黛一跳。这木楼从外面看到是并不起眼，一进到里面却别有洞天。紧靠里面搭着一处大戏台，上面的摆放布置都极为雅致。万俟黛虽不内行，却也看得出这些都是极为讲究的精细。戏台下面摆放着桌椅，供看客们使用。楼上还有一层，虽然从楼下看不到具体的情况，但是，粗略估算，这里少说也可容纳上千人吧。
万俟黛三人就近坐下，厅上已经聚满了看客。
好戏开罗。
吕布戏貂蝉。
万俟黛并不是第一次看戏，却是第一次看这样精彩的戏。尤其那风华绝代的貂蝉，万俟黛只觉得，虽然自己不是吕布，却也要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。
“夫人，那扮貂蝉的便是花掌柜。”卓星轻声说道。
“这花掌柜唱得可真好！”万俟黛由衷的赞美。
“那是，这花掌柜可是名满京城的红角！”
优美圆润的唱腔让人陶醉，曼妙绰约的身姿令人神往。
殇情落幕，戏已散场。
直到走出戏园，万俟黛还沉浸在貂蝉甘愿献身、大义凛然惩奸除恶的故事当中。
“明日我们还来听花掌柜唱戏吧！”这位花掌柜唱得可真是好，万俟黛意犹未尽。
“只怕是不行！”卓星有些遗憾的说。
“为什么？”
“这花掌柜并不是每天都唱的，他只在自己想唱的时候唱，所以想要听他唱戏是要靠运气和耐心的。”就比如今天，运气就不错。
“这样啊！”万俟黛不免有些失望。大抵能力非凡的人，总会有些怪癖吧。
“不过，有一个人如果来梨园，花掌柜是一定会唱的。”
“是谁啊？”
“远在天边，近在眼前。就是我们的爵爷！”卓星得意道。
荣熠吗？
他来，她就会唱？
那他们是什么关系呢？
万俟黛赶忙停止自己那些酸溜溜的想法。他们是什么关系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！
“我饿了，我们去吃东西吧！”一早出门嘴便没有闲过，说饿自然是假的，万俟黛只是想找个理由，结束刚才的话题。
“好啊，我们去醉仙楼，那里的脆皮鸭子是最有滋味的！”卓星到是真心想去醉仙楼的。
卓星觉得今天运气真不错，在夫人面前复宠，还见到了花魁，听了花掌柜的戏，就连吃烤鸭，也有楼上的贵宾雅座。
直到小二将她们引至楼上，卓星才明白，今天的幸运怕是都用完了。
荣熠手下的人，办事向来得力。只一天的时间，与楚王私通的妃子的底细便查清楚了。其实，也不是什么妃子，只是一个刚进宫没多久的良人，这良人姓周，父亲如荣熠所料，正是许王的拥护者，太府寺少卿周方圆。说起这个周方圆到是很有意思，起先他不过是个小小的掌吏，尽心尽力的替上司办事，只不过得他辅助的人，最后都倒了台，周方圆自己到是平步青云，一直坐到了太府寺少卿的位置。
看似偶然的成功，背地里谁知道这位少卿大人花了多少心血。
“那个良人现在怎么样了？”荣熠问叶聪。
“当场就已经被杖毙了。”
“周方圆呢？”
“自己说是悲痛欲绝，但是感念皇上不牵连之恩，日后定要肝脑涂地，为皇上尽忠职守。”叶聪觉得这人八成是有病。
“你觉得这正常吗？”
叶聪仔细想过，答道：“不正常，皇上刚下令杖毙了他的女儿，他就拼命的表忠心，不合常理，或者，他是为了自保？”
“我说的不是周方圆。”
“不是周方圆，那是谁啊？谁不正常啊？”
“如果你是许王，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周方圆吗？想把这件事情搞大，不就是应该牵扯到越多的人越好吗？尤其这个周方圆还是太府寺少卿。”
“所以说，这件事情是许王授意的，他们两个沆瀣一气，陷害了楚王。”叶聪一本正经的分析局势。
“所以说，这个周方圆才是解决这件事情的线索！”荣熠忍住用手里的书敲打叶聪脑袋的想法。
一个精于谋划的人，目的是为了什么？
当然是他自己的利益。
许王如此，周方圆亦是。
许王的利益显而易见，那么周方圆的好处是什么呢？
升官发财？许王到底是许了他多大的官，才能让他不惜舍弃自己的女儿？
发生了这样的事情，皇上不追究就已经是恩典了。皇上日后再看见他，也多半是觉得添堵，只怕这个周少卿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，升官简直是异想天开。
周方圆牺牲这么多，许王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得到好处？精于算计的人是一定讲究收支平衡的，又或许周方圆并没有什么牺牲？
“我立即再查这个周方圆！”叶聪也觉得这个周方圆，会是一个突破口。
“等一下，那天楚王私通的过程，你在详细的说一遍。”
“啊？”叶聪意外，私通的具体过程，爵爷居然也有这样的嗜好吗？
荣熠给叶聪一个眼神，示意他在胡思乱想就让他好看。
叶聪赶忙领会，认真的讲起那天的事情。
“那天晚上，楚王殿下一个人在喝酒，觉得烦闷，便去外面走走，想要散心。楚王说他自己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，就去到了周良人的宫里，再后来的事情，他就记不得了。不过德妃娘娘带着皇上去捉奸的时候，到是亲眼目睹了一切，木已成舟，此事绝对不假。贤妃娘娘曾怀疑有人给楚王殿下下了药，但是御医查验过，楚王并未有服用过□□物的迹象。”
汴京城的街市热闹非凡。
整条街市长得看不到尽头，比西夏最大的集市还要大出不知多少倍。商品的种类自然也多到数不清。好些东西都是万俟黛从没有见过的。万俟黛便不停的询问卓星，卓星一边解答，一边不禁得意，仿佛看见自己扶摇直上的地位，忍不住在心里称赞自己机智。
“夫人，汴京城里好玩儿的东西可多着呢！擂台比武、梨园唱戏、先生说话，好多好多，保证你天天出来也不会觉得无聊！”卓星兴奋的说。
“恩！那我们明天还来！”万俟黛重重的点头，嘴上含混不清的回答道。她的嘴里正塞满了美味的萝卜糕。
今天还没有过完，万俟黛已经惦记上明日了。
街市上琳琅满目的商品，数不胜数。不过最让万俟黛开心的，还是各种各样的零食小吃。
三人沿街嬉笑打闹，一路上各种茶点、小吃大快朵颐。
锣鼓喧嚣，街市的一边突然热闹起来。
“锦绣阁的花魁牡丹出来游街了，快过去看哪！”
“快走，快走！”
人群骚动起来。
“鲜花还要游街啊？”万俟黛显然还沉浸在食物的美味当中。
“牡丹是姑娘，锦绣阁的头牌！”卓星两眼炯炯有神的讲解。
“锦绣阁又是什么？”
“妓院。”明月一语道破天机。
“锦绣阁是妓院，那牡丹岂不是？”万俟黛也来了兴致。妓院到处都有，可这游街的□□万俟黛还从未见过，话说，干这一行当的不是应该偷偷摸摸的吗？
“我们也去看看吧！”万俟黛对这招摇过市的□□很感兴趣。
街道两旁都围满了看热闹的人，三人也随着人群，挤上前去。
只见街市中间正缓缓驶过一队人马。打头的是两个鸣锣开路的。紧随其后的便是一众鼓瑟乐手。就像是大户人家的迎亲队伍，好不气派。再后面便是一辆偌大的花车，那花车足有一间房那般大，上面装点着各色鲜花。正中间坐着一位姑娘，穿着华丽，薄纱遮面，容貌只隐约可见是位及精致的美人儿。美人时不时的挥手跟两旁的人打招呼，伴随着每一次挥手都会飘落许多粉红的花瓣，香气宜人，引起街道两旁一阵欢呼。花车的后面还跟着一群打手模样的人，个个精壮，想来是保护这“花魁”安全的。
“锦绣阁本月十八会有一场斗舞大会，到时候牡丹姑娘也会登台献舞，届时还请诸位多多捧场！”
队伍的最后，一个油面黑瘦的男人边鸣锣边冲着四周喊道。
这花车□□原来为的是昭告几日后的斗舞大会。
“这斗舞大会又是做什么的？”万俟黛不禁好奇。
“锦绣阁每年都会举办斗舞大会，一来是为了角逐下一年的花魁，二来也可以招揽更多的生意。不过，据我所知，锦绣阁的花魁从来都是这位牡丹姑娘。”卓星望着远去的花车，不知怎的，总觉得那花车上的背影透着些许凄凉。
花魁又能怎么样呢？有哪个姑娘是愿意以这样的方式抛头露面的呢？
“那边也好热闹！”万俟黛看见不远处的一座木楼门口也聚集了许多的人。
“那是梨园，人这样多，想必是花掌柜今日登台，夫人，我们也去看戏吧。”卓星征求万俟黛意见。
“好！”万俟黛对于汴京并不了解，到处都充满好奇。
明月并不说话，只是跟在两人后面，去哪里到是无所谓。
一入戏园，到是吓了万俟黛一跳。这木楼从外面看到是并不起眼，一进到里面却别有洞天。紧靠里面搭着一处大戏台，上面的摆放布置都极为雅致。万俟黛虽不内行，却也看得出这些都是极为讲究的精细。戏台下面摆放着桌椅，供看客们使用。楼上还有一层，虽然从楼下看不到具体的情况，但是，粗略估算，这里少说也可容纳上千人吧。
万俟黛三人就近坐下，厅上已经聚满了看客。
好戏开罗。
吕布戏貂蝉。
万俟黛并不是第一次看戏，却是第一次看这样精彩的戏。尤其那风华绝代的貂蝉，万俟黛只觉得，虽然自己不是吕布，却也要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。
“夫人，那扮貂蝉的便是花掌柜。”卓星轻声说道。
“这花掌柜唱得可真好！”万俟黛由衷的赞美。
“那是，这花掌柜可是名满京城的红角！”
优美圆润的唱腔让人陶醉，曼妙绰约的身姿令人神往。
殇情落幕，戏已散场。
直到走出戏园，万俟黛还沉浸在貂蝉甘愿献身、大义凛然惩奸除恶的故事当中。
“明日我们还来听花掌柜唱戏吧！”这位花掌柜唱得可真是好，万俟黛意犹未尽。
“只怕是不行！”卓星有些遗憾的说。
“为什么？”
“这花掌柜并不是每天都唱的，他只在自己想唱的时候唱，所以想要听他唱戏是要靠运气和耐心的。”就比如今天，运气就不错。
“这样啊！”万俟黛不免有些失望。大抵能力非凡的人，总会有些怪癖吧。
“不过，有一个人如果来梨园，花掌柜是一定会唱的。”
“是谁啊？”
“远在天边，近在眼前。就是我们的爵爷！”卓星得意道。
荣熠吗？
他来，她就会唱？
那他们是什么关系呢？
万俟黛赶忙停止自己那些酸溜溜的想法。他们是什么关系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！
“我饿了，我们去吃东西吧！”一早出门嘴便没有闲过，说饿自然是假的，万俟黛只是想找个理由，结束刚才的话题。
“好啊，我们去醉仙楼，那里的脆皮鸭子是最有滋味的！”卓星到是真心想去醉仙楼的。
卓星觉得今天运气真不错，在夫人面前复宠，还见到了花魁，听了花掌柜的戏，就连吃烤鸭，也有楼上的贵宾雅座。
直到小二将她们引至楼上，卓星才明白，今天的幸运怕是都用完了。
荣熠手下的人，办事向来得力。只一天的时间，与楚王私通的妃子的底细便查清楚了。其实，也不是什么妃子，只是一个刚进宫没多久的良人，这良人姓周，父亲如荣熠所料，正是许王的拥护者，太府寺少卿周方圆。说起这个周方圆到是很有意思，起先他不过是个小小的掌吏，尽心尽力的替上司办事，只不过得他辅助的人，最后都倒了台，周方圆自己到是平步青云，一直坐到了太府寺少卿的位置。
看似偶然的成功，背地里谁知道这位少卿大人花了多少心血。
“那个良人现在怎么样了？”荣熠问叶聪。
“当场就已经被杖毙了。”
“周方圆呢？”
“自己说是悲痛欲绝，但是感念皇上不牵连之恩，日后定要肝脑涂地，为皇上尽忠职守。”叶聪觉得这人八成是有病。
“你觉得这正常吗？”
叶聪仔细想过，答道：“不正常，皇上刚下令杖毙了他的女儿，他就拼命的表忠心，不合常理，或者，他是为了自保？”
“我说的不是周方圆。”
“不是周方圆，那是谁啊？谁不正常啊？”
“如果你是许王，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周方圆吗？想把这件事情搞大，不就是应该牵扯到越多的人越好吗？尤其这个周方圆还是太府寺少卿。”
“所以说，这件事情是许王授意的，他们两个沆瀣一气，陷害了楚王。”叶聪一本正经的分析局势。
“所以说，这个周方圆才是解决这件事情的线索！”荣熠忍住用手里的书敲打叶聪脑袋的想法。
一个精于谋划的人，目的是为了什么？
当然是他自己的利益。
许王如此，周方圆亦是。
许王的利益显而易见，那么周方圆的好处是什么呢？
升官发财？许王到底是许了他多大的官，才能让他不惜舍弃自己的女儿？
发生了这样的事情，皇上不追究就已经是恩典了。皇上日后再看见他，也多半是觉得添堵，只怕这个周少卿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，升官简直是异想天开。
周方圆牺牲这么多，许王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得到好处？精于算计的人是一定讲究收支平衡的，又或许周方圆并没有什么牺牲？
“我立即再查这个周方圆！”叶聪也觉得这个周方圆，会是一个突破口。
“等一下，那天楚王私通的过程，你在详细的说一遍。”
“啊？”叶聪意外，私通的具体过程，爵爷居然也有这样的嗜好吗？
荣熠给叶聪一个眼神，示意他在胡思乱想就让他好看。
叶聪赶忙领会，认真的讲起那天的事情。
“那天晚上，楚王殿下一个人在喝酒，觉得烦闷，便去外面走走，想要散心。楚王说他自己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，就去到了周良人的宫里，再后来的事情，他就记不得了。不过德妃娘娘带着皇上去捉奸的时候，到是亲眼目睹了一切，木已成舟，此事绝对不假。贤妃娘娘曾怀疑有人给楚王殿下下了药，但是御医查验过，楚王并未有服用过□□物的迹象。”